還是再吃點藥吧。阿揚找出小敏的感冒藥給她服用,可是那些藥就似石沉大海般,一點作用也沒有。
阿揚又用濕毛巾敷在小敏額上,好讓她舒服一點,他可以做的就只有這些。
「媽……」
「什麼?」
「媽媽……」小敏的手捉住了阿揚拿著濕毛巾的手。
阿揚心道:「上次把我當成情人,這次則當成媽媽了嗎?」
「以前在我病倒時,媽媽也會這樣照顧我……」小敏說著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。
「媽媽又溫柔又善良,對我又好……」
小敏迷糊間就自說自話地說起她的媽媽,阿揚也不打擾,一直在旁靜靜聽著。她斷斷續續地憶述著她的媽媽的事,面上依然露出那淡淡笑容。
突然,她的笑容僵硬了,說話也停止了。
由於轉變得有點突兀,阿揚立即察覺不妥,問道:「怎麼了?」
小敏沒回答,面上已經沒有一絲笑容,而且更開始哭泣起來。
「怎麼了?為什麼哭起來了?很辛苦嗎?」阿揚已被小敏的反應嚇得不知所措。
小敏對阿揚的話毫無反應,只是在喘泣著,可是過了一會,她便好像昏睡過去,哭泣聲也停止了,緊閉著的雙眼仍留著淚痕。
阿揚看著小敏的情況,卻完全幫不上忙,不禁心急如焚,他看了看時間,差不多過了七分鐘,救護車還未到來。
「與其等救護車找路駛進來,倒不如我先出去的好。」阿揚下定主意,便扶起小敏,把她背了起來,就往樓梯走下去。
當他走到大堂的接待處時,那男人便道:「這麼晚還要出去?那女孩怎麼樣了?」
阿揚本不想理他,不過最後也停下來,問那人道:「請問你知道附近會否有什麼診所或醫生在?」
「那個……」男人在思考著。
「有沒有?」阿揚著急道。
「其實我只是來了這裡不久而……」
男人還未說完,阿揚便快步掉頭離去了,他幾乎就要破口大罵。
阿揚背著小敏匆匆地離開了旅館,出到了大路的時候,距離救護車到達的預定時間已經不遠了,但路上連一輛車子也沒有。
阿揚現在也只好繼續走著,他期望在路上會遇上正趕來的救護車,或遇上無人的計程車,但事實上,從一開始路上一直也沒有任何車輛,深夜的路上除了他們外,就只有路燈和偶爾吹來的涼風。
過了數分鐘,情況依然沒變。
「為什麼救護車可以遲到那麼多?為什麼連一輛計程車也可以沒有?」阿揚在心裡不停投訴著,休閒和平靜,是令他喜歡這小鎮的原因,可是此刻卻令他十分不滿和討厭,他多麼希望現時身處的是一個繁榮而有效率的城市。
他也開始不滿自己,為什麼知道小敏病了,也不好好照料她和帶她去看醫生,還要提議分開行動,待她病重時才在光著急。
在耳邊傳來的小敏的呼吸聲越來越弱,阿揚就越來越焦急和無助,他從未試過如此無能為力,束手無策,小敏的生命彷彿就在他的手上,但他除了背著她繼續走外,就什麼也做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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