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揚漫無目的般急步在路上亂走,就像將他此刻的內心狀況用行為表達出來。他感到胸口陣陣刺痛,眼眶也有點濕潤起來,他感到無比的心痛,同時又覺得自己很可笑。
一直以來,阿揚都盡他所能地幫助小敏,這些都是出自真心的,他並不奢望他與小敏會因而有什麼親密的關係,可是他萬料不到事到如今,他在小敏心中只不過是個沒關係的外人。
阿揚也想過,或許小敏只是一時失言,這並不是她真正的想法。另外自己剛才說的話,其實也不是完全為了小敏,當中也有點自私的成分,因為知道自己就是小敏要找的人,所以不想小敏再去尋找,卻漠視了她的處境和想法,實在也有不是之處。
但阿揚始終覺得無論如何,也接受不了小敏說出這樣的話。
能夠說得出口的話,就算不是完全的想法,也可能是部分,或曾閃現過的想法吧。
阿揚不知道這個想法是否正確,他只是知道自己真的被傷害了。
「阿揚!」
阿揚聽到有人叫他,便向聲音的來源望去,叫喚他的是雜貨店的老闆娘,原來他剛好走到雜貨店那兒。
「你今天怎麼這樣呆滯,我剛才叫了你好幾次你也沒反應呢!」老闆娘道。
「是嗎?真是不好意思。」阿揚毫無精神的回道。
「你怎麼了?精神很差的樣子啊!」老闆娘眉頭輕皺著。
「啊……或許是睡得不夠吧……」
「你的女朋友呢?今天沒跟你一起出來嗎?」
阿揚感到胸口被搥了一下,苦笑著道:「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啊,她又怎會是我的女朋友,我跟她根本一點關係也沒有。」
「你們吵架了嗎?情侶之間有些爭吵是在所難免的了,很快就會和好如初的啊!」
「真的不是這回事,」阿揚道,「我還有事,先失陪了。」
老闆娘還想說什麼,但還未開口阿揚已經轉身離開了。
阿揚慢慢離開雜貨店,走了好幾步,忽然又停了下來。
他走了回來,向老闆娘道:「老闆娘,我想請問一下,妳知不知道最近有沒有什麼地方在聘請人?什麼工作也好。」
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」阿宇看著面前正在哭泣的小敏,和想著剛才不太對勁的阿揚,實在感到莫名其妙。
「我……我對阿揚說了些很過分的說話……」小敏嗚咽著道。
接著小敏便斷斷續續地將剛才為了尋人而爭辯的事粗略交代出來,包括阿揚認為小敏沒心尋人,並不准她去找,到小敏堅持尋人,更對阿揚說出傷害性的說話。
阿宇作結論的道:「其實阿揚確實有不對的地方,即使妳真的不記掛那個人,妳也可以繼續尋人啊!畢竟那是妳來到這裡的目的,阿揚根本沒必要如此反對。」阿宇心底當然明白阿揚反對的原因,但畢竟小敏並不清楚內情,所以他並沒有加入這一點來評論,「不過,另一方面,妳也沒必要堅持繼續尋人,甚至堅持到對阿揚說這樣的話呢。」
「我不是想這樣說的!」小敏稍微激動的道,她接著緩道,「我也不知道當時自己在幹什麼,發什麼神經,那絕不是我的真心說話。」
「我當然相信妳不是有心的,」阿宇道,「可是,這句話應該對阿揚造成一定的打擊吧!而且說話這回事最麻煩的地方,就是一旦說出,就收不回來,即使之後再說一千句,也不能否定說過第一句的事實。」
「那怎麼辦呢……」小敏既內疚又憂慮的道。
「妳又不用這樣擔心,阿揚不是那麼小氣的人,妳待會好好跟他道歉就好了,他又怎麼捨得惱妳呢!」
「嗯。」小敏輕聲應著,但面上的憂慮仍未消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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