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年8月27日 星期四

《在過去尋找你》(五十)

        自從阿揚知悉自己就是小敏要找的人後,對小敏尋人的活動便更加冷淡,不但沒有如以往般積極地協助她,有時還會找一些藉口令小敏不去尋人。


        阿揚以前以為真的有一個不知在何處的人要找出來,當然會盡其所能努力尋找。可是原來自己就是那個人,那麼只要對著鏡子就看到了,又何需每天在街上到處走了?其實小敏已經找到了,而且早就找到了,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,所以這個搜尋行動應該早就可以停止啊。


        就算不停止,讓小敏真的「找到」了,即是她終於記起來了,阿揚又可以如何呢?如果那人不是他,那麼他尚可以選擇祝福他們,或跟那人爭奪小敏的芳心;但現在那人就是自己,若果小敏真的因為這原因而與他交往,那對他來說根本沒意思,他又應否與小敏一起了?


        總之,小敏的尋人活動對阿揚而言已經是一個煩惱。


 


        「現在的天色很昏暗,待會說不定會下大雨,我看今天還是別去吧!」阿揚往窗外看了看後說道。


        「也不算是很暗啊……」小敏也看了一看窗外。


        「天氣報告都說了今天會下雨,所以還是不要出去的好,一兩天不去也不要緊吧!」


        「其實……」小敏猶豫了一下,續道,「你是否不想去尋人呢?你最近總會有一些理由叫我們不去尋人似的。」


        阿揚被小敏發覺到自己態度上轉變,還以為自己會感到心虛,誰知那一刻卻好像放鬆了似的,也開啟了心中某個埋藏已久的開關。


        阿揚深呼吸了一下,道:「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妳才對,其實妳是否真的那麼想尋人呢?」


        ?」小敏既愕然又不解,「為什麼會問我這個問題?我當然想啊!我來到這裡,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啊!你不是一直都知道,而且陪我一同去尋找的嗎?」


        「我當然知道這個目的,但我的意思是,妳是真心想達成這個目的嗎?妳的內心真的那麼渴望找到那個毫無印象的人嗎?妳已經可以記起媽媽的事了,如果那人真的那麼重要,怎會過了這麼久也一點印象也沒有?」


        「這……」小敏的語氣開始軟化,「這是記憶的問題,記憶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啊……我想不起,不代表我不重視他。」


        「其實要控制也不是沒有辦法,只要找栩白幫忙便可,除非妳現在仍然不相信栩白。」


        「我不是不相信他,只是……只是不想用那個方法而已,你也知道那方法會很痛苦的啊!我就算不特地恢復記憶亦可以找到的,你之前不是這樣對我說的嗎?」小敏說到最後一句時,眼光懇求著地望向阿揚,彷彿希望阿揚能夠給予和應。


        「我以前的確是這樣想,不過我現在開始懷疑,就算那個人站在妳面前,妳也未必能夠認出來。」


        「我……」小敏意圖反駁,但說話好像都卡在喉頭說不出來,最後只道,「總之,我就是要去。」


        「妳真的那麼堅決要去尋找他嗎?即使妳對他連一點印象都沒有,甚至遇上了他也認不出來,妳也一定要找到他?」


        「總之,我就是要去。」小敏重複著,語氣有點想確定一些,但眼神卻飄忽不定。


        「如果妳真的那麼堅持,為何在妳與媽媽相處的那段日子就可以停下尋人活動了?其實,妳不是真的那麼著緊和記掛那個人吧!」


        小敏靜默了一下,之後有點惱羞成怒般道:「如果你不想陪我去找,跟我說就好了,我不會勉強你,我一個人找也沒問題!」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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